【韩张】逞强
4.
在药店碰到张新杰这种事，也算是巧合中的巧合了。
起初韩文清想在医务室开些常备药，不过凑巧医务室那边有些药也断货了，于是结束了一天训练的韩文清打算到附近医院旁的药店自给自足，顺便帮前几天被诊断成缺铁性贫血的张新杰带点药剂。
已经临近关门的时间，药店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，于是理所当然地韩文清碰上了从医院出来顺道买药的张新杰。两人见面均是一愣，倒是张新杰率先一步解除了僵直，向韩文清道：“韩队好。上次你背我去医务室我还没来得及道谢，谢谢你，我已经康复了。”韩文清回忆了一下，确实这两天忙得不可开交，战队的日常事宜、季后赛的准备、青训营的选拔与新一期招生，饭都是跟着经理或者自己在办公室里解决的。所以韩文清想着解释一下，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张新杰就再次抢先看了眼手表并道：“时候不早了，韩队是要直接回去吗？我去医院还有点儿事情。”
“嗯？什么事？”其实韩文清并不想探查别人的隐私，尤其是如张新杰这样即使流言蜚语满天飞也从不多费口舌辩解的人。这无关乎是否好奇于他的身世，亦或是否想走进他的世界，韩文清只是觉得，时候还没到。所以他在后面又补了一句：“你可以不说。”
沉默片刻，张新杰低头迈步向外走去，走了几步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，转头冲韩文清说道：“韩队，我妈妈住院了。我去看她。你要一起来吗？”
在超市里买了些果篮和补品，跟着张新杰七拐八绕走进内分泌科病房的时候，韩文清打眼就认出了张新杰的妈妈。那是一张与张新杰神似的脸。尽管银丝满头，面容也透着年迈，笑起来时却有着说不上的端庄贤淑，能想见她年轻时的风华。张新杰作了简单的介绍，张妈妈就一副了然的神情：“啊，你就是上次那个送我们新杰去看病的队长吧？多亏了你在啊，不然我真担心他在你们那儿都没办法照顾自己。他从小生病就不爱去医院，性子犟死了，不听人劝，问他他也不说，我当时真怕孩子有什么毛病，整天提心吊胆的。不过幸好，最后还是平平安安长这么大了，感觉昨天他还是那么一大点儿……”
张妈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，历历在目的记忆在狭小的病房内铺展。韩文清耐心地搭话，陪着张妈妈唠嗑，回顾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经历和满溢的感情。一旁的张新杰安静听着自己的故事，给两人递去温水和剥好并整齐放入盘中的柚子。这短短几小时的探视时间，韩文清了解了很多母子二人或辛酸或幸福的过往，平凡不富裕，但是简单而知足。他知道了张新杰每天必抽出时间来探望母亲，Q市这边举目无亲，全部生活细节都是他独自打理。也会来自X市亲戚的救济，不过鞭长莫及，在母亲病重期间，他几乎一人撑起了这个家。
离开医院后，两人并肩走在回霸图的小道上。五月份的风还透着微凉，吐息间好像能呼出迷蒙的雾气，在路灯下蒸腾。
“你最近每天都来这边吗？”又走过了一个街口，韩文清问。
张新杰小声地“嗯”了一句，把衣领又往上紧了紧。韩文清不动声色地凑过来，肩膀靠肩膀，手臂贴手臂。半边身体都能感受到对方透过衣料的体温，手背保持着距离，但张新杰分明就能捕捉到对方手背隔空而来的热度，若有若无的，牵动着每一根感觉神经。
一路无言。
TBC
我想写成BE了【。